前途无量。”
混乱而割裂的战场中,他的小小世界被消音,远方一片马蹄声袭来,千万援兵压境。
蓝擎听到声音,似乎又在机甲上冒出了头。
裴周驭一刹那好似从冰湖中惊醒,冰凉的触感侵袭每处神经末梢,他手里还攥着最后一支催化剂,没有注射进腺体。
捏着它,裴周驭以最后的力气决然杀向敌军。
他掠过了无数士兵,直冲蓝擎而来,蓝擎刚刚在机甲上站稳,口鼻被脸上纱布蒙得无法呼吸,直觉有什么危机袭来。
猛然间,他心脏狂跳。
本能地拉过旁边一位士兵挡了下,利剑穿过士兵胸膛,直接插进了他的喉间。
蓝擎双眼惊惧瞪大,连逃跑都来不及,裴周驭接过了他的身体,胳膊一揽他的后背,防止他向后倒地时撞破脑袋。
蓝擎眼中迸射狂喜,他以为抓住了什么,一把拽起裴周驭被血染透的衣领,瞳仁激动流泪。
他支支吾吾地发出哼响,整个下颚已经被炸烂,只能用眼睛传达语言。
热泪像断了线,他不断点头,似乎在说:“你要什么?”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是不是想活命,你想活命吗——?”
喉咙里爆发一声剧咳,蓝擎紧紧捏住裴周驭的领口,收缩用力,就在他以为裴周驭要和自己谈条件时。
裴周驭说。
“死吧。”
噗———催化剂的针管扎进了蓝擎眼球,唯一完好的五官也被捣毁。
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成了战场上那个毁容的人。
蓝擎至死都保持着瞪大的双目,他难以置信,涣散的视力渐渐聚焦成一个点,凝固在所谓的“援兵”。
双方的混乱达到顶峰,在双方胶着的这一刻,边陲狂风骤起,蓝仪云带了一批重甲援兵,在蓝擎近乎末路的此刻亲自杀入战场。
沈娉婷、霍云偃紧随在她身后,战马飞奔,三人各操一路向敌军杀去。
这帮援兵显然不是狱警,他们装备先进,填充弹药时的动作训练有素。
沈娉婷的长发在狂风中飞舞,她不需要牵绳,驾轻就熟地骑着马狂奔,一剑刺入敌军咽喉。
男人的血像泄洪一样喷发,她杀意不减,黑着脸直直奔向孟涧。
霍云偃的目标比任何人都要唯一,他毫不犹豫地冲向裴周驭,在蓝仪云翻上机甲的时候,他紧跟裴周驭。
眼睁睁看着他率先冲向暸望塔,像被鲜血侵蚀的疯子,眼中只剩下杀敌这一条生路。
他的速度甚至比沈娉婷还要快,在此刻所有人都是习武长大的前提下,他身为将星的打击力堪称惨烈。
身负重伤,仍以一骑绝尘的速度远远冲在最前方。
霍云偃在身后疯狂地喊他名字,但裴周驭的理智被催化剂击碎,没有任何反应。
在这时候,孟涧以最快的反应爬出了暸望塔,人在紧张状态下感官异常敏锐,他清楚地听到了有三匹战马奔来———
好像不止。
蓝仪云果然不按常理出牌,在昨天刚通完电话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不留情面地撕破脸。
她笑得最是狂放,残忍而恶毒,率领一批援兵马不停蹄地向他奔来。
四人合力活捉,个个都是军中数一数二的悍将,裴周驭凶狠的箭率先射来,他从战马上一跃而起,反手抽出背后的刀,不留一丝商讨余地,气压直逼孟涧。
而沈娉婷同样弃马滚地,敏捷地躲过一片乱石,选择侧翼突击。
她果断包围了孟涧可能逃跑的那条路,后方操控室大惊,毫不犹豫地调转火力,抛弃所有士兵,掩护孟涧一人撤退。
刹那间,一枚榴弹从霍云偃手中投射,“嘭”地穿透玻璃,瞬间破了操控室的大门。
蓝仪云在所有人身后纵观全局,她手一挥,示意后方集中火力点。
架架枪炮蓄势待发,弹药如雨,像流星一样从她猩红的指甲划过,只听轰隆隆巨响不断,操控室变成了战场上唯一一个活靶。
从未有过的火烧云冲上天际,周边的断崖疯狂塌陷,深海也涌动。
最后关头,孟涧消失在了火海中,不知去向。
蓝仪云手一挥,命令进攻停止。
天空被打得支离破碎,乌云压顶,冰冷的雨倾盆而下,天上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蓝擎的兵群龙无首,在雨中茫然,被蓝仪云这批留了后手的雇佣兵团团包围。
密集的雨水覆盖了所有人视线,霍云偃上前,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裴周驭。
他手掌难忍颤抖,恨不得立刻告诉裴周驭,计划发生了变故,但必须时刻保持提防,因为蓝仪云此刻正在看着他们。
霍云偃眉目阴沉,和沈娉婷交换了一个视线。
两人气氛诡异,都是被蓝仪云摆了一道的人,谁也没从对方那里得到好脸色。
天空的雨越来越凶,裴周驭似乎晃了一下身体,他站不太稳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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