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不乏是因为太子殿下的火力基本只对准镇北王一个人,极少发生误伤事件。
看热闹嘛,大家都乐意,作为镇北王死对头的容王殿下尤为乐意。
没看这几天容王殿下上朝的频率都高了不少吗?
以往别说七天见七次容王殿下了,一年都不一定能见得了七次。
前有太子殿下围追堵截,后有容王殿下幸灾乐祸。
镇北王的遭遇让不少武将都觉得凄惨无比。
但觉得是觉得,帮忙是不敢帮的。
只是今日太子殿下在如往常一般打砸一通后竟并未舒心地离去,反倒是向上一礼道:“这些时日镇北王一直不愿意将他女儿交出来,甚至连让儿臣问询一下当日情况都不愿意,儿臣实在是痛心不已啊。”
“就连母妃都因挂念云儿而缠绵病榻,儿臣上次去见她时,她还说云儿托梦于她,再查不出凶手,就要亲自显灵了。”
这话神神叨叨,按理说不该在金殿内说,但奈何今上自认琼花台一案没能查出个首尾来,意思意思让顾清修折腾几天柳亭也算补偿了。
“那太子认为,该当如何?”
折腾了这么久,也该有个定数了,不然天天让朝堂和个菜市场似的也不像回事。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今上头一次正面回应了顾清修,而非以扰乱朝堂秩序为由将他赶出去。
“回父皇,儿臣的要求也极为简单,只要将镇北王嫡女接到宫中来,让儿臣仔细问询一番便是了。”
“云儿才遭大难,又被人推入水潭,如今无辜丧了性命。”
“若不查清原委,儿臣寝食难安,恐也无法为黎民百姓效力。”
前头都还算正常,最后这话便牵扯得有些大了。
往小了说是太子殿下一时无法从丧妻之痛里走出来,往大了说可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百官屏气凝神,就连呼吸都放缓了不少,就怕自己发出了什么声响,惹得今上拿他们杀鸡儆猴。
金阶之上,着明黄龙袍的帝王低低笑了一声,一改往日的温和。
延板下垂的旈珠因他的动作而轻微碰撞,在寂静的金殿中尤为明显。
“太子的意思朕已经知晓了,就依你所言。”
帝王并未问过镇北王的意思,也无需过问,但为了过往情谊,他望着下首神色晦暗不明的柳亭道:“镇北王也毋需太过担忧,柳小姐入宫后便与皇后住在一处,定然无人敢欺。”
“不过朕听说,柳小姐似乎神思不属,患了离魂之症?”
“可有此事?”
柳亭隐在衣袍下的手攥紧,柳臻颜的异样他明明封锁了消息,柳臻颜病后的一应生活起居更是寻了几个哑巴照料。
唯独前几日祁潇然不知如何进了府中,今上得了这消息,只可能是祁万泽那个老匹夫在背后搞鬼。
被人打乱了步调,他心中怒极,面上却是一副恭敬模样,回道:“小女患病,实在是不敢叨扰皇后娘娘……”
他还想再劝几句,帝王却蓦地笑出了声,轻微摆了摆手道:“无妨,皇后也很喜欢那孩子,不算叨扰。”
“再者说,有太医署众人在,镇北王还怕女儿治不好不成?”
这便是不能商量的意思了。
事已成定局,柳亭也不再挣扎,反而面露为难道:“臣百般阻拦外人见小女,这离魂之症是其一,其二便是小女似乎不大认人,前两日更是连老臣都识不得了。”
“小女自小便与兄长亲近,如今只有犬子能与她说上几句话。”
“太子殿下若是要询问,恐怕只能由犬子代为转达了。”
帝王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但也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当下便道:“既如此,便让镇北王的一双儿女入宫便是了。”
“只是这么一来,便不好住在皇后宫里了。”
顾清修这种时候反而不大积极了,半晌都没有说话,还是今上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径直问道:“太子既然提了这么一出,想必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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