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上报。”边朗决断道。
方锦锦担忧地说:“我怕上边认为他有污点,不批怎么办?”
“不可能。人鱼药剂只是个开始,背后势力的触角已经伸到新阳了。”边朗斩钉截铁地说,“他在基因研究方面国内无出其右,只有他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才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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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窗边挂断电话,长叹了一口气。
他身后的中式沙发上坐着一位头发微微花白的长者,面容虽然略显苍老,但仍能看得出年轻时俊逸非凡的痕迹。
男人说:“方如山说知舟被警察看得很紧,他近期没能成功接触知舟。”
被叫做“二叔”的长者正是消失了十年之久的齐博仁,他冷哼一声:“我把人鱼药剂给他,已经是为他铺路了。要不是你多此一举,非要让方如山把药给什么地下拳击场,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复杂!”
男人笑得温润儒雅:“您把知舟想得太简单了。我帮方如山布好了局,让知舟的那位学生做饵,原本应该万无一失,只是没想到啊”
没想到边朗在这个时间点回到了新阳,回到了知舟身边。
“方如山这步棋不好用了,还要另想办法。”齐博仁说,“我的研究进入关键时刻,知舟是天生的基因耐受体,是最完美的基因容器,编辑酶就在他身体里,他对我很重要!”
“对我也是。”男人笑着说,“二叔,我们是时候回国了。”
齐博仁眯了眯眼:“我不是你二叔。”
“您是知舟的二叔,自然就是我的二叔。”男人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地欠了欠身,“知舟十三岁那年,您在我和他身上注射了共生基因。我以为那个时候开始,您就已经认可这一点了。”
齐博仁不动如山:“你打算怎么做。”
“知舟身上的基因已经进入成熟期了,”男人眼中掠过一丝贪婪而迷恋的光芒,“只要再给他一些刺激,他就离不开我了。”
齐博仁一针见血:“那边朗呢?你要把他怎么办?”
“不重要。”男人微笑着说,“不是您说的吗,知舟只会爱我,这是基因决定的,谁都不可违逆。”
早课结束,齐知舟被热情的学生们团团围住,他既不急也不恼,耐心地解答每个人提出的问题。
边朗坐在阶梯教室后排,静静看着讲台上的齐教授,身姿修长,眉眼清秀,衬衣袖口挽到小臂中段,下摆收进裤腰,束着一截劲瘦紧实的腰。
边朗忽然油然而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仿佛他和齐知舟成了爱情偶像剧的两个主演,他来接爱人下课,多么罗曼蒂克的一幕。
一声煞风景的叹息打破了边警官的美好幻想。
边朗扭头,坐他隔壁位置的小男生戴着眼镜,双手托腮,长吁短叹。
“你叹什么气?”边朗好奇地问。
男生回答:“真羡慕他们,我也想问齐教授问题。”
边朗抬了抬下巴:“去呗。”
男生十分惆怅:“可我是新闻系的,齐教授讲的课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想问都提不出问题。”
“新闻系的?”边朗不解,“起这么早就为了看他一眼,值当吗?不如在寝室多睡会儿。”
男生说:“我敢说,这间教室里超过一大半的人都不是齐教授本系的,大家都是为了亲自感受齐教授的人格魅力才来的。”
边朗不屑地嗤了一声:“说的这么神乎,他有什么人格魅力?”
这群学生们啊就是天真,不知道他们眼中神仙似的美人教授浑身上下都是缺点。
齐教授早上出个门磨磨叽叽,光是挑今天穿的鞋就挑了十分钟;齐教授磨叽就算了,快迟到了还要怪边朗车开得慢。
齐教授有洁癖,一滴豆浆不慎沾到裤子上,他眉毛皱得能夹死一只南方大蟑螂;齐教授洁癖就算了,还要怪边朗为什么给他买的是豆浆而不是纯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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