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中的沈殊和秦止野正处在这样的时光里。
夏日阳光耀眼,一行人从爬满枝蔓的教学楼中走出来,他们刚刚下了一天的课,要把憋的欢全撒出来似的,大声笑闹彼此,或是热烈的商讨课题。
沈殊独自走在他们之中,神色如凛,笔直如枝,像夏日里唯一一枝孤竹。
周围也绕着他空出一个圈,不敢打扰这抹清凉。
沈殊面无表情地走着,看上去心情不佳。
实际上,他只是被热得没招了。
耳侧忽然微痒,沈殊转过头,一张熟悉而张扬的脸撞进他视线内。
“好巧啊沈同学,你们也在这儿上课?”秦止野一本正经的打招呼。
沈殊热得不想开口,抬手从耳侧取下了一朵紫色小花。
一看就是从满墙枝蔓中摘来的。
“诶!”秦止野顿时止不住笑,抬手阻止他:“别摘啊,难得碰次面,送你朵花还不乐意?”
别说,一点紫色缀在冷面美人耳边,真还衬得他生动不少。
可惜美人不配合。
避开他的手,沈殊波澜不惊的将花收了起来。
秦止野假模假样地惋惜:“沈同学,你这反应就没趣了。好歹是我亲自摘的花,别人怎么也得乐一乐,不喜欢的话骂我两句也行啊。”
沈殊冷冷瞥他一眼,丢下句:“你可以摘给有趣的人。”
接着抬步离开。
秦止野看着他的背影,眉峰扬起:“巧了,我还就想给这一个无趣的摘……”
军训后,他和沈殊回到了各自的活动范围,两人几乎没有交集。
军备和研备生的课程本来就相差甚远,加上秦止野动不动要封闭训练,他和沈殊为数不多的碰面往往隔着很长一段时间。
这一次见还在充满阳光的花墙下;下一次见就已经是秋天,金黄的步道上,沈殊踩得落叶沙沙作响……
再一晃神,又到了月假校门口。某人裹得严实,躲在外套帽子里,素白的脸边围着一圈绒毛。
“买什么呢我看看……”好兄弟伸着脑袋,脖子长赛大鹅:“嚯,新开的糖炒栗子,闻着很香啊。”
“嗯?”秦止野回神,说话时带出一片雾气,“你在说什么?”
“沈殊啊还能说什么。”好兄弟馋的快流口水了:“他还挺会享受,这家糖炒栗子可好吃了,可怜我们还得忌口……”
秦止野有点稀奇:“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他?”
“嚯,跟我还装什么?谁不知道你关注沈殊,但凡你们俩都在的地方你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好兄弟拍拍他胸口:“知道你们从高中就针锋相对的,但也没必要一直盯着人家吧,大家以后都是为国为民的英才……不过兄弟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秦止野:“……”
说得都什么玩意?
他懒得理这位上演“义薄云天”剧本的好兄弟,又看向炒栗子摊。
沈殊终于排到第一个,然而摊主讲了几句话,他垂下眼,在一片寒风中转身离开。
其他排队的人也散了大半。
看来糖炒栗子卖光了。
沈殊走了,秦止野还没有回神。
他脑中不停回放沈殊说话的画面,相触的薄唇,一点晶莹的反光,还有垂下的眼睫。
沈殊的体温应该很低,说话像含着冰一样,没有雾气。
如果他哭了,眼泪会不会挂在睫毛上?
“喂?喂?问你话呢!”好兄弟逐渐提高的声音驱赶了想象:“月假和元旦撞一起,好不容易有个长假,我打算回家待两天,你呢?”
“不回。”
秦止野是本地人,但他不恋家。
作为军备生,他们的规矩比其他学生严很多,周末离校需要请假,只有两天的月假可以自由活动,有时候连手机都要受管控。和家里联系少了,本地学生基本上会选择在月假回家,但开学这么久以来,他一次都没回去过。
回去又得跟爹妈辩论,还得面对他们弄出来的“小号”。
麻烦,不如留在学校吃栗子。
和打算回家的好兄弟告别,秦止野走到那个糖炒栗子摊前,扬起使坏的嘴角:“老板,您这儿的栗子一般几点卖光?”
元旦假期,学校里空了很多。
沈殊没有别的地方去,留守在宿舍挑灯苦读。
他被特招入学,刚升大学郭老师就给他推荐了几个导师,恰好又和其中一位看对了眼,早早就被带着进入研究室。
所以他的事情要比同级生多很多,不过课业和成绩依然独占鳌头,唯一的败笔是体测,他有一个项目没拿到“优秀”。
游泳。
他不会,也从来没去学过。
其实游泳和一千米各算一部分成绩,只要长跑合格,平均一下也能顺利过体测。
但沈殊看着自己的成绩表,一列整齐的“优秀”中,那突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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