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来，就让他们来好了，我们正好关门打狗。”
“而且，鞑靼人不是正围攻伊斯法罕呢吗，那也是一座坚城，云集了萨珊人东部领土最强大的守备力量，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
鞑靼人吸纳了辽国，金国，西夏的匠人，攻城器制造水平不是寻常游牧民族可比的。
但萨珊到底是称霸中亚上千年，寿命比东帝国还要悠久的老牌霸主。
洛萨也不指望他们能像前世的襄阳一样坚守六年，十天半个月总没问题吧？
波斯高原，伊斯法罕。
轰隆——
巨型投石机投射出上百斤的砲弹，擦过晨雾，带着刺耳尖啸砸在伊斯法罕城墙的垛口上。青灰色的砖石如碎骨般迸溅，躲藏在后面的波斯士兵被砲弹正中躯干，直接爆成了一团血雾。
耀武扬威的鞑靼骑兵，将波斯人的头颅系在马鞍上，驱赶着从城郊村镇掳掠来的男女，让他们向城墙靠近，作为冲击敌墙的肉盾。
随后，是由被攻破的部族，城镇所强征来的壮丁，他们拿着简陋的武器，扛着云梯等攻城器械，紧跟在这些“肉盾”之后，这些人，也就是所谓的“签军”了，常用来充当炮灰角色。
伊万所部派到术赤麾下的也是签军，但签军内也有三六九等，跟这些从被征服的波斯城镇，强征来的民夫相比，伊万部这种主动投诚的部落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待遇都要少强出一大截。
大汗长子，术赤此时站在自己的金帐外，默默观察着战场的局势，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
眼看着签军陷入苦战，迟迟不能有所突破，他才道：“签军就要撑不住了，等他们撤下来，就让本部精锐出战吧。”
身边，先锋大将速不台皱眉道：“术赤那颜，最近你是不是有些急于求成了？再围上三天城，要那些签军们多损耗敌人一些的气力，我们的损失会小很多。”
术赤忍不住笑道：“怎么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精打细算了？”
速不台有些无奈道：“术赤那颜，我只是看不懂账本，又不是不识数，如果我们在这座城池下损失过多，未来还怎么继续西征？”
术赤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伊万千户传回来了消息，南拂菻已经跟父汗缔结了协议，美索不达米亚全境都要归拂菻人所有，一旦让他们先拿下此地，我们才是真的没办法继续西征了。”
“拂菻人很强吗？”
术赤沉声道：“嗯，是个劲敌，不仅伊万千户这么说，巴尔思也这么觉得。”
“连巴尔思那个狂妄的家伙都觉得是劲敌？”
“没错。”
术赤叹了口气：“你说，父汗是不是不希望我再继续扩张自己的实力了？不然为何要跟拂菻人缔约呢？”
速不台摇头道：“术赤那颜你多虑了，我觉得大汗只是觉得拂菻人是个劲敌，担心你无法胜过他们。再者说，即便被拂菻人挡住，也不代表我们就没办法继续西征了，额尔齐斯河以西还有大片土地等待你征服。”
速不台是典型的鞑靼将领，他不觉得繁华的城市就胜过充满马粪味道的牧场。
相反，他觉得比起征服如西方的库曼人这种游牧民族，这些喜欢藏在龟壳里不出来的农耕民族要难对付多了。
术赤摇头道：“不，美索不达米亚水草丰茂，是膏腴之地，拿下此地，我将获得数不尽的财富，粮食，用来供养我的军队，我定要将此地拿下。”
他说完，再次加重了语气：“一定要！”
速不台还想劝说，但突然就明白了术赤做出此番决定的缘由。
既是向大汗证明自己，也是对察合台的那声“蔑儿乞杂种”进行回击，同时还涉及到了更深远的竞争汗位的诉求。
只是这些黄金家族内部的事，显然没他说话的份儿。
“我明白了，既然术赤那颜想要尽快拿下此城，等签军退下来，我会亲自带兵登城！”
术赤沉默了片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要小心行事，波斯人也有几个厉害角色，我会让大萨满予以掩护。”
速不台咧嘴一笑：“放心，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城破，进军！
残酷的攻防战，持续了整整两个日夜。
待到第三天的时候，城门终于告破，鞑靼人宛如潮水般驱赶着签军杀进城里。
砰——
速不台将一具干瘪的尸体丢到了拄着鹰首权杖，头戴九羽博帽，颈挂羊皮鼓的萨满祭司跟前：“兀孙萨满，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回来了。”
兀孙萨满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小心一点！这可是能用作仪式主材，沟通长生天伟力的宝材，也不怕摔坏了？”
速不台有些疑惑道：“这糟老头子都快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尸身摔一下还能坏了？”
“天底下修士走的路千奇百怪，这拜火教的僧人求的是灵魂超脱的路子，类似于密教高僧，不修体魄”
兀孙萨满说到半截，发现速不台一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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