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烤的喷香软糯的红薯,耳边又传来李商陆轻轻的嘱咐,“小心烫,用不用我帮你吹?”
心脏漏跳了一拍,贺兰烬垂眸望向她,唇畔笑意被火堆烘成暖色,鼻尖除了那红薯香气,还能嗅到她身上清柔兰香。
“用,商陆给我吹凉些。”他亲昵小声道,“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李商陆替他吹凉红薯,余光瞥见角落里的某人朝自己看过来,她满意地道,“当然是因为兰烬公子人好,你比什么剑仙沈长异强多了。”
此乃贺兰烬最爱听的话之一。
“你当真这么觉得?”贺兰烬眸光更暗,从她手心接过红薯。
都说美色误人,这嘴甜会说话的美色更是误人不浅。
李商陆轻笑着道,“是啊,沈长异哪有你厉害,他若除去那一身剑术,根本没人会多看他几眼。”
不远处,沈长异怅惘地望着她。
是真心话?还是开玩笑?
谢渡忽地冷嗤道,“口是心非,那你还在他送你的弓上挂穗子。”
李商陆嘴角笑容微僵,咬牙道,“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我想挂什么就挂什么。”
闻言,谢渡“嘁”了一声,“嘴硬,承认又怎样,明明就是喜欢得不得了。”
他第一次收到宗主送的礼物时也宝贝得要命,装礼物的檀木盒都被他雕上了花,喜欢就喜欢,有什么见不得人。
李商陆忍无可忍地羞恼瞪着他,“滚。”
谢渡自知惹不起她,转身出了山洞,抱剑坐在洞口守夜。
听到他们的话,沈长异终于将目光挪到短弓上那支漂亮的穗子。
很好看,他记得这支穗子原先是挂在李商陆常戴的金簪上,看来是特地拆下来缠在短弓上的。
她很喜欢他送的礼物么?
掩在斗笠下的唇角微微有了些许笑意,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便又听贺兰烬说。
“一支穗子能证明什么,”他拄着下巴看向李商陆,递上自己的荷包,“商陆,改日我送你更好的,若你不想要,我送你钱也可以。”
李商陆略微消了气,顺手把荷包接过来,叹息道,“天下难得一知音,还是你最懂我。”
话音刚落,一道阴影倏忽落在她头顶,李商陆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对方从怀里取出几锭银子,搁在了她掌心。
她本想把那银子砸他脸上,转念一想,不收白不收,还是塞进了自己的荷包。
“多谢,你真是个好人。”
李商陆皮笑肉不笑地说完这句,转头便继续跟贺兰烬聊天,将他忽视了个彻底。
贺兰烬却被他逗乐,压低声音问道,“他干嘛突然给你钱,你们认识?”
“不认识。”李商陆风轻云淡道,“可能是人傻钱多吧,管他呢,我们聊我们的。”
两人聊得火热,沈长异站在他们身后,局促半晌,还是默默地回到角落坐下。
余光偶尔瞥去,他便那样抱膝坐着,斗笠将他面容遮住,莫名显得有几分可怜。
李商陆脸上笑意微微浅了。
干什么呢,睡着了?
她演的好戏竟敢不仔细看?
“喂。”李商陆忽然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身下来盯着他,“你为什么要戴斗笠?”
沈长异没想到她会突然朝自己走来,有些紧张地僵硬住身体,听到她的话,他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告诉她,为了英雄救美?
一开口就会暴露身份,摘斗笠的话,立刻便会挨打。
憋了许久,沈长异还是决定沉默不语。
见他不吭声,李商陆心底冷笑,抬手便要去摘那顶斗笠,却被沈长异连忙握住了腕子。
“不给看?”李商陆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笑道,“难道你是什么厉害人物,故意蒙面来扮猪吃老虎?”
沈长异:“……”
她难道可以透视?
定是离得太近的缘故,商陆说不定能透过皂纱看到他的脸。
思及此处,沈长异倏然起身,在李商陆愕然的视线中,挑了个更远的角落坐下。
什么意思?
不想理她?
因为她说的话生气了?
之前分明说过比这更恶毒的话,怎么没见他有这么大反应。
李商陆皱了皱眉,刚想跟过去,动作又是一顿。
她干嘛要管他生不生气?本来就是要气死他的。
爱去哪去哪,反正在家他也喜欢坐犄角旮旯里。
一夜没睡好。
清晨醒来时,浑身都酸疼。
李商陆睡眠本就浅,做了一宿被巨蟒吃进肚子里的噩梦,梦里怎么跑都跑不掉,没有沈长异,那把短弓也不在手里,巨蟒扭动着身子追上来,张开血盆大口。
她惊醒几次,发现他们三人都规规矩矩地在洞外守着。
其实只要有谢渡在就够了,她一点也不担心谢渡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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