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据,怎能污先帝圣名?霁州案是否蒙冤可还不一定,只凭这兄弟两人的话,如何能断案?”
&esp;&esp;“好。”容瑟扬声道,“传本王的令,命宫门外的证人入殿。”
&esp;&esp;打仗还是得做好准备,尤其容瑟这么惜命,前两天蓝莺不怎么去浮生楼,自然是有她该干的事。
&esp;&esp;很快,蓝莺便带着两女一男走入殿中,三人都上了些年纪,身着粗布短衣,一同下跪行礼。
&esp;&esp;“别跪了,都起来说话。”
&esp;&esp;容瑟惦记着蓝莺身上的伤,根本不管容靖愈发难看的脸色,自然而然地用起了摄政王的权利。
&esp;&esp;“谢王爷。”蓝莺起身,娇娇弱弱地掩了下面,“正是浮生楼一案的苦主。”
&esp;&esp;容瑟蜷指掩了下唇,等笑意淡下去后,才放下手,点头:“本王知道,另外几位,当着本朝天子与官员们的面,可有什么想说的?”
&esp;&esp;他话音刚落,便有一妇人突兀跪地,颤抖着哽咽道:“老妇钱赵氏,正是霁州十三冤案的苦主之一,求王爷做主,求王爷为我亡夫一家做主啊!”
&esp;&esp;钱氏也是被抄家的商贾之一,偌大的宅院可谓鸡犬不宁,老妇扯下衣衫露出肩头,只见上头盘踞着狰狞疤痕。
&esp;&esp;“那简直就是强盗!土匪!他们穿着官兵的衣服,闯进府里,见人便杀,老妇命大,在乱葬岗捡了条命回来,这些年隐姓埋名,就等着有朝一日,能为我亡夫与儿子讨个公道!叫张海成和霁州的那些狗官赔我家上下百余口性命来!”
&esp;&esp;她咬牙切齿地说完这番话,已是泪流满面,声声泣血,猛地磕了一个头。
&esp;&esp;另外两人,男的也是当年抄家侥幸活命的苦主之一,另外一个妇人则是自愿作证的霁州人士,证实当年霁州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最后又对着云氏兄弟磕了个头,含泪道:“当年别说一粒米,连草根树皮也被吃光了,老妇命好,叫梅善人一家施粥救济,方得活命,多活了这么多年,今日拼死,也愿意为两位公子做这个证人!”
&esp;&esp;云初蓦地想起这几日神神秘秘的蓝莺,于是便明白,这是容瑟的安排,他早知霁州十三案会对朝堂产生多大的震动,当年这件案子能被遮掩过去,今日未必不能,于是暗中行事,趁早朝时在群臣面前,将事情彻底闹大。
&esp;&esp;想通其中关节,云初上前将妇人搀扶起,又转身对容瑟俯身行了个大礼。
&esp;&esp;就是殿上这几人,寥寥数语,拼凑出了一个太平盛世下的人间地狱。
&esp;&esp;如此一来,除非在场所有官员闭嘴,否则这桩旧案势必要被翻出。
&esp;&esp;“曹大人。”容瑟瞧着曹伦,他的胆怯都被妥善收起,以最不容置喙的态度说:“你既承担帝师之责,今日冤情摆在眼前,你还觉得永始帝无辜吗?还是说,你觉得他无错,甚至也是这么教导当今陛下为君之道的?”
&esp;&esp;皇权至高无上的大晋,容瑟公然打了皇室嫡系的脸,他从容地坐在麒麟王座之上,此刻他讨的不仅是云氏兄弟与霁州十三案的债,更是在为原主鸣不平。
&esp;&esp;容胥和容靖这对父子都是一样的恶心,无论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一个人,都不配,就这样的他们,还妄想得到天下人臣服尊崇,简直是做梦。
&esp;&esp;就算是躺在棺材里,容瑟也要让容胥名誉扫地,棺材板也不安生。
&esp;&esp;曹伦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王爷,即便是先帝有错,也是为大局着想!王爷也应以大局为重才是。”
&esp;&esp;“大局是什么?”容瑟咄咄逼人,“是皇室的脸面?天子是用来干什么的?霁州大旱,没有钱赈灾,就杀几个富贵人家,拿了他们的钱去赈灾,然后让天下人都赞一声皇帝英明?曹大人,你是有多不要脸,才能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说成大局为重?”
&esp;&esp;容瑟甚少和人对着骂,实际上连脏话也就会一句他妈的,但是论起讲道理,那就是他的强项了,这番话说得不客气甚至一针见血,他将不能放在明面上的话讲出来,曹伦反倒无话可说,再说什么都是狡辩。
&esp;&esp;其实大晋的朝堂本就没那么干净,真正的有志之士,譬如喻青州等人,也无处施展,陆上谦更明白想在权贵手中翻案难如登天,但容瑟今日所言,让无数忠臣清官刮目相看。
&esp;&esp;纵使摄政王大逆不道,可他至少明是非。
&esp;&esp;朝堂群臣低声议论时,三朝老臣陆上谦忽然俯身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他跪的方向是容瑟。
&esp;&esp;这位老臣自容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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