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鲁王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嗣岳朝之大统,继位登基!”
&esp;&esp;他这句话说得巧妙,即把弃旧主的锅甩给了老天爷,又将迎新君的举动定性为“重社稷、嗣大统”,顺道还给秦深直接换回了“鲁王”封号,强调鲁王一脉的正朔继承与资历功绩。简直画龙点睛,一气呵成。
&esp;&esp;全程仿佛都在袖手旁观的大司宪东方凌、大司寇齐珉术等几人,此刻也断然随之行礼:“臣请鲁王殿下嗣岳朝之大统,继位登基!”
&esp;&esp;一语惊醒梦中人般,满殿文武纷纷跪伏:“臣等请殿下登基!”
&esp;&esp;“请殿下登基!”
&esp;&esp;百官劝进,这场面百年难得一遇。
&esp;&esp;此刻的叶阳辞仍坐在龙椅上,秦深也仍手按他肩膀,站在他身旁椅前。乍一看,倒像满朝文武向他二人同时跪拜称臣。
&esp;&esp;叶阳辞侧脸微仰,看向秦深,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
&esp;&esp;于是他抬手,覆住了肩膀上的那只手,借着大袖掩饰,指尖在秦深的手背上划拉。他写道:吾愿已足。
&esp;&esp;吾愿已足。
&esp;&esp;涧川,这就是我想看到的。
&esp;&esp;我想让你坐在这里,足定九鼎,手握神器。
&esp;&esp;我想让我所有的理念、规划与治天下的政策,都通过你的手来实现。
&esp;&esp;我想打造康平盛世、富庶帝国,让它在我们与我们的传承者治下名垂青史。
&esp;&esp;涧川,我不一定要当皇帝,你明白吗,我只是需要一个能与我终生同行之人。
&esp;&esp;而这个人,非你莫属。
&esp;&esp;秦深的手僵持许久,终于一点点松开手指。叶阳辞含着微不可察的笑意,从龙椅上起身,一步步走下丹墀,回到群臣中,站在最前列。
&esp;&esp;他并未随众人行跪拜礼,而是端端正正拱手,语声清越,一锤定音:“臣叶阳辞,请殿下登基。”
&esp;&esp;秦深长长地吸了口气。他伸手按住龙椅靠背上的金龙头颅,仿佛椅面上仍坐着个看不见的人,正以他的臂弯为翼护、为倚靠、为支撑,同时也如玄灵一般翼护与支撑着他。
&esp;&esp;——截云,倘若这就是你想要的。
&esp;&esp;他沉声道:“秦檩无道,我将取而代之!”
&esp;&esp;群臣齐声应道:“天命在君!”
&esp;&esp;秦深并未落座龙椅,而是步下丹墀,当着群臣的面,牵住了叶阳辞的手:“还赖诸公辅佐。叶阳尚书,方才没吓着你吧?”
&esp;&esp;叶阳辞似笑非笑:“是有些吓着了,眼下这心还砰砰乱跳。”
&esp;&esp;秦深道:“这是心悸之症。方才听麾下来报,说昏君召太医进宫,医治被奉宸卫萧珩所伤的手臂。你随我去见他,顺道让太医给你开个定心安神的方子。”
&esp;&esp;他拉着叶阳辞走到殿门口,又转头对群臣说了句:“请诸位大人在此等候,用不了多久。”
&esp;&esp;两人出了天和殿,剩满殿臣子相互顾盼,议论纷纷:
&esp;&esp;“‘用不了多久’,是何意?”
&esp;&esp;“天无二日啊!殿下说要去见陛……昏君,想是要逼——嗯哼,劝其退位了。”
&esp;&esp;“那必然又是一场凶险,如何将叶阳大人也带去了?这吓了又吓的,心悸之症不是更会恶化吗?”
&esp;&esp;有官员皱眉思索再三,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叶阳大人今日是犯太岁了!”
&esp;&esp;“怎么说?”
&esp;&esp;“你们想啊,方才殿下拉人上去造势做筏子,这么多文武百官在场,怎么偏偏就叶阳大人倒了霉,被他拉上去按在龙椅上。龙椅唯天子能坐,叶阳大人就这么端坐了接受百官朝拜,殿下眼睛看着、嘴上不说,心里能不硌硬吗?”
&esp;&esp;“啊这……这倒也是。但我看殿下英伟,又有军戎之风,不像个小心眼的,应该不至于因此生嫌吧。”
&esp;&esp;“再豁达的帝王也是帝王,你见古往今来有几个帝王,能容忍臣子据于御座,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不是一个道理?
&esp;&esp;“更何况,他还说过,要‘推举叶阳辞为这天下之主’,这话才是要命!今日他心知这是自己以退为进之计,叶阳大人原本无辜,明日呢,越明日呢?随着时间推移,会不会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越想越心生忌讳?到那时,叶阳大人还能善始善终吗,怕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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