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转向过四位皇子，可惜孱弱的孱弱、愚钝的愚钝，唯一还算聪颖的，性情……一言难尽。
&esp;&esp;“于是我想，延徽帝这一脉不行，那就看看宗室旁支。若宗室也尽是些目光短浅的废物，那就……‘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sp;&esp;他的目光尖锐如火箭，烧得秦深心口裂痛。秦深握住了他的手，再次唤道：“截云——”
&esp;&esp;叶阳辞继续说。这股心火在他心底憋得太久，如今终于有了燎原的机会：“因为秦大帅的功绩口碑，我优先考虑鲁王一脉，虽然长子早逝，次子与幺子的名声都不大好，但眼见为实。所以我设局外放了自己，来到鲁王的封地山东，却阴差阳错没有去临清，而是先踏上高唐州夏津县的土地，在这里遇到了你。
&esp;&esp;“涧川，我对你说过的——是我选择了你。在接受你的示爱之前，我就已经选择了做你的掌灯之人。
&esp;&esp;“我可以提灯照路，与你同行，但不想强行拖着、拽着你，朝我想要的方向走。所以你必须发自内心的，与我选择相同的终点，才是真正的‘志同道合’。”
&esp;&esp;叶阳辞眼中含泪，微笑看他：“涧川，当你终于说出‘取而代之’这句话时，你不知我是何等的心情。
&esp;&esp;“我们常说时势造英雄，但时势其实就是人心的汇聚。君权并非神授，而是天下臣民在寻找他们的首领。
&esp;&esp;“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腐儒笔下的乱臣贼子，也许正是我的托道明君。
&esp;&esp;“涧川，你明白吗？”
&esp;&esp;秦深双目潮湿，几乎语无伦次：“我明白！我只是没想到……能与阿辞相爱，已经是我毕生之幸。我知道叶阳截云身怀国士之才，却从未想过要强迫或诱使你将才华为我所用……我是有野心，但若是因此践踏了你我之情，我会亲手埋葬它……”
&esp;&esp;“你的野心，正是我期待之物。”叶阳辞凝视他，正色道，“秦深，你听好了——凤鸣九皋，非梧桐不栖。麟驰四野，非灵泉不饮。你是梧桐，是灵泉，是我衷心所爱，也是我选定的唯一君主。”
&esp;&esp;秦深失语。他踉跄上前，紧紧抱住叶阳辞，袍袖带翻了酒瓶。
&esp;&esp;他将下颌压在叶阳辞头顶，宣誓般说道：“截云，阿辞，你也是我心之主。无论何时，无论身处何位，秦涧川永远臣服于你。”
&esp;&esp;“好，我听见了，我记住了。”叶阳辞也用力回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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