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深道:“顺流返回高唐州,我随船走。禹城的粮仓暴露,不能再用了,我会另辟一处存粮地。”
&esp;&esp;叶阳辞点点头,拱手:“那下官就在此别过,祝王爷一路顺风。”
&esp;&esp;“怎不说后会有期?”
&esp;&esp;因为你高唐王府离我夏津县骑马也就一个多时辰,你心血来潮想来就来,我一个小县令难道敢不接驾?说什么后会有期这么郑重。叶阳辞笑微微道:“大爷,常来玩儿啊。”
&esp;&esp;很难说这股子勾栏调调不是一种对上位者的揶揄。秦深吸口气,脸色又阴了:“叶阳辞。”
&esp;&esp;“在。”
&esp;&esp;“你……算了,今夜之事,的确是我故意拉你上的贼船,你心里有气也正常。往后……好好经营你的夏津吧。”
&esp;&esp;秦深将长弓负于背,牵马走下山坡。东风自对岸吹来,带着草木生发的气息,叶阳辞看他背影,蓦然开口:“我没生气。”
&esp;&esp;秦深驻足,听见身后声音清澈,如琴如泉。
&esp;&esp;“我留下来听,不是因为抗拒不了,而是因为我对王爷亦有好奇心。这好奇压倒了明哲保身。而我愿意长驱相送,拔剑襄助,也只是因为我愿意——这么看来,也许我行事比王爷更加心血来潮。”叶阳辞说。
&esp;&esp;秦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出了冰雪消融之色,但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摇了摇,向身后人示意作别。
&esp;&esp;叶阳辞走到水边,唤罗摩:“把铁链撤了,上来吧。”
&esp;&esp;罗摩还半浮在河面,听他下令后方才潜入水底,断开了锁链的关节处。他游到叶阳辞脚下,发现小主人的衣摆沾了几滴血,便牵住衣摆撩起水花搓了搓,搓干净血迹,方才仰头看叶阳辞。
&esp;&esp;叶阳辞低头笑笑:“多谢。”
&esp;&esp;罗摩咧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湿淋淋地从水里爬上来,收起固定在河岸两边的锁链。
&esp;&esp;货船的长踏板放了下来,秦深牵马上船。摆脱束缚的货船慢慢掉头,叶阳辞提灯站在岸边。
&esp;&esp;昏黄灯光照不亮黑暗的河流,船尾与岸边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只两道目光相互萦绕注视,直至船身消失在夜色中。
&esp;&esp;“我总觉得高唐王把什么东西落在夏津县衙了。”叶阳辞轻喃。
&esp;&esp;罗摩拧干衣服的水,穿回身上,打手语问:马车?
&esp;&esp;“不,马车无所谓……那头猞猁!他是不是没把於菟带走?”
&esp;&esp;罗摩:嗯。
&esp;&esp;叶阳辞咬牙:“一天四斤肉!还到处掉毛!谁有办法照顾!”
&esp;&esp;罗摩想了想,做了个宰杀的动作。
&esp;&esp;“不行,那是他的真爱。”
&esp;&esp;罗摩又想了想:把猞猁捆好了塞进马车,给高唐王送过去?
&esp;&esp;叶阳辞这才展眉:“赶紧物归原主。叫唐时镜去送,他不是总在夏津和高唐城之间来来去去。”
&esp;&esp;被点名的唐巡检,此刻正在不远处的山岗,攀在大树高枝上往河岸看。
&esp;&esp;昨日唐时镜还身在高唐王府附近,见一名侍卫从禹城方向来,匆匆进府又出府,马不停蹄直奔夏津。他也骑马尾随,跟到了夏津县衙。
&esp;&esp;结果不多时,知县大人与高唐王风驰电掣地策马出了夏津,还带了那个鬼奴血统的哑仆。唐时镜心知必定有事,再次远远地尾随在后,目睹了徒骇河上发生的一切。
&esp;&esp;他叉着腿坐在枝杈间,慢慢推测盘算着这件事的内幕,忽然“呵”了一声:“这算是什么意思,你来我往,投桃报李?还是逢场作戏,一笔交易?
&esp;&esp;“叶阳大人,你若真想找人做交易,卑职奉劝一句,别把所有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
&esp;&esp;此刻的叶阳辞,正策马从他所在的山岗下方经过,飞驰在回夏津的路上,听不见这句善恶莫辨的警告。
&esp;&esp;第19章 治面瘫很有一手
&esp;&esp;来回奔波两日夜,几乎没合眼,也没怎么饮食,叶阳大人困乏得厉害,还饿。
&esp;&esp;他在县衙门口下马,连缰绳都没系,风尘仆仆地往后院走,边走边喊:“罗摩,烧水,备衣!李檀,上甜茶,再煎个饼!”
&esp;&esp;走到中庭,叶阳大人猛地刹住脚步,看见一只虎视眈眈的大猫,被栓在庭树下,周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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