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空晏一时心气浮躁,竟然抓起手边的酒杯就向着奚未央砸去,司空晏禁不住高声道:必须要做的事?只是杀了顾硠吗!顾硠算个什么东西,杀完了顾硠,下一个必须杀的人,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
&esp;&esp;酒杯在奚未央的身前湮灭成灰,半点酒液灰烬也不曾洒落在奚未央的衣上,他的神情始终平和,奚未央很快的闭了一瞬眼眸,而后又重新看向了司空晏,他缓缓道:你在怕什么?
&esp;&esp;司空晏:我!
&esp;&esp;司空晏再也忍不住,离座到奚未央的身旁,俯身双手死死的扣住他的肩,你问我怕什么?这难道不就是你最想要看到的吗!杀鸡儆猴是吗?你当顾鉴是把剑,要一直悬在我的头顶?奚未央,你就这么折磨我!就为了顾砚,你这样折磨我!
&esp;&esp;司空晏盯着奚未央,眼中涨满了红丝,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esp;&esp;奚未央:
&esp;&esp;奚未央在来天乐坊之前,做过很久的心里建设,他反复告诫自己,面对司空晏不要生气,为了如今的司空晏动气,不值得。可是看着司空晏如此装若癫狂,且颠倒黑白,奚未央再也压不下心里忍耐许久的火气,他一掌将司空晏推开,冷声道:我要取你性命,你当你还能活到现在!
&esp;&esp;能从我手中死里逃生数次的人,司空晏,你究竟是觉得你太有本事,还是我太无能?砍你一条手臂还治不好你的疯病是吗?你确定你当真要和我好好地算算账?!
&esp;&esp;其余零碎阴损之事暂且不提,司空晏,你杀顾砚的那天晚上,你明知是我,可你还是对我用了幽引,那邪功阴毒入体,若不能及时彻底的拔除,便会折磨我一世,甚至可能最后衰败而死你算计我的次数少吗?你对我不留情面的次数少吗?这一桩桩一件件,你确定要我同你一一厘清楚吗!
&esp;&esp;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越发激动,奚未央不得不深呼吸几次来迫使自己快速的平静下来,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这时竟然还能笑,奚未央垂眸望着摔倒在地上的司空晏,抿唇道:我从来不后悔我错信你,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在察觉到了你的所作所为之后,仍旧对你心存希望。司空晏,你说得对,我确实太傲慢了,人一旦信了自己会是特例,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esp;&esp;司空晏的拳不自觉的攥紧,他甚至来不及思考,便已经脱口道:你是我唯一的特例。
&esp;&esp;奚未央:
&esp;&esp;奚未央淡淡道: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话,那我只能说,谢谢。
&esp;&esp;司空晏从地上爬起来,缓缓站直了身体,他对奚未央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同样从未真正对你下过杀手。未央,我从没想过要你死。
&esp;&esp;奚未央此刻,早已经对司空晏说的话无所谓了。他道:随你怎么说。总归你杀不了我是真,而我随时都能要你的命,这也是真。
&esp;&esp;奚未央的这句话,说得语调轻柔,却是司空晏再熟悉不过的奚未央的真面目,他的话总是轻飘飘,听起来好像天上之人,正在云端俯瞰着下界不入眼的杂碎。奚未央有仙人之姿,仙人之力,是以他如此这般似乎并无过错,司空晏之所以可以忍耐,甚至可以喜爱奚未央这一点,那是因为他曾以为,奚未央对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如此,没有例外,所以他也从不会有怨言,他乐于成为那些被奚未央俯瞰的人里,距离他最近的那个。
&esp;&esp;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奚未央要亲手破坏这样的美好呢?
&esp;&esp;他为什么要亲手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例外,为什么要与顾鉴结为道侣呢?
&esp;&esp;既然同样都是落在红尘中的人,奚未央又凭什么,总能对他有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
&esp;&esp;司空晏直至此刻,方才真正清楚感受到了,自己的心中,究竟酝酿压抑了多少的不甘与不平,而那些瞬间凝结而成的怨,竟是能煎熬折磨得人恨不能疯魔的。
&esp;&esp;仿如那些志怪故事里,被抛弃伤害后满身怨毒的妇人,面目全非、不择手段的做着一些无意义的可笑事,哪怕是给那负心人添添赌也好。
&esp;&esp;临离开天乐坊前,奚未央对司空晏说:别信秦羡的鬼话。只要你能离他远一点,就没有剑会悬在你的头顶。
&esp;&esp;司空晏似调笑道:怎么,那个秦羡,在你心里,比顾砚的命还重要吗?
&esp;&esp;奚未央:
&esp;&esp;奚未央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家事去同司空晏说个清楚明白?他只是含了些警告:如果你实在好奇,也不是不能一试。毕竟你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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