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抓着椅背,却还是被拽起、再一次狠狠打下去。
「贱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幼儿园装乖给谁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宋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那时,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够了!」宋闵冲了进来,眼神几乎失控。
他扑上前,一把抢过母亲手里的藤条,怒吼:「妈!别打了!小宝她才五岁!」母亲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手一抖,藤条滑落在地。
宋闵顾不得别的,跪下抱起哭得发抖的小女孩,声音颤得厉害:「小宝,别怕,哥哥在……」宋辞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啜泣得像隻小猫。她的小手紧紧揪着他衬衫的下摆,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掌心。
母亲站在一旁,面容阴沉:「她不是你妹妹,宋闵。你护着她,早晚会后悔。」宋闵抬起头,少年稚嫩的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就算她不是你的女儿,她也是我妹妹。」母亲突然怔住了。
宋闵抱着宋辞往房间走,背影在昏黄灯光里拉得很长,像是在与整个世界对抗,那一夜,宋辞哭着睡着了。
宋闵帮她擦药,动作一点一点轻,他看着那双小小的腿,心里有一种几乎撕裂的痛。
他知道,那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可他也知道,只要他还能动,就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面对疼痛。
梦里,藤条噼空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响起。「不准哭!」「不准让你哥哥知道——!」宋辞的身子猛然一颤,尖叫声几乎撕裂了夜色。
「不要打了——!」她从恶梦里惊醒,满身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拽出来。
邢斓第一时间坐起身,手掌复上她颤抖的肩:「乖宝,醒醒,看我。」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镇定的力道。
宋辞瞳孔散焦地望着他,眼底浮着还未散去的恐惧。那一瞬间,邢斓看见她眼里的倒影,不知怎的,他彷彿看见了另一个人。
那个少年,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无比熟悉。「乖宝做梦了?」他低声问。
宋辞的喉咙一紧,没忍住,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她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我梦见她了……」邢斓眉心一蹙,正要开口,身后的床垫微微一陷。
邢暝已经起身,从后方环住宋辞的腰。
「宝宝梦到什么了?」他的声音带着睡意,却温柔得近乎纵容。
两个男人的气息交错,将宋辞整个人圈在怀里,像要护住她不再坠落。
她蜷缩在他们之间,嗓音沙哑:「她说……要我不要哭……」
「谁?」邢斓问。
宋辞没答,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他,指尖几乎陷进他衣料里。
梦与现实在那一刻重迭,她分不清自己是在谁怀里哭。
是邢斓的还是邢暝的?还是宋闵的?邢暝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背,像安抚小孩一样:「没事了,宝宝。我们都在。」她的呼吸一阵一阵乱,眼泪湿透了两个人的胸膛。
夜色寂静,只有宋辞低啜的哭声,在空气里断断续续。那一刻,她像被同时困在两个怀抱里,却很安心。
宋辞一直以为,只要她乖,只要她不哭、不闹,就能被留下。
可是世界一次次告诉她,爱不是她能守住的东西。
爸爸走了,跟那个「真正她的妈妈」走了。
她被留在这个家里,成了一个谁都不愿承认的错。
而唯一给过她温度的宋闵,终于也有了喜欢的人,是她的学姐,一位长相清秀可爱的女生,叫作林书知。
那天她看到哥哥给那个女生递水、轻声说话时,胸口像被掏空。
那不是她熟悉的语气,那是属于别人的温柔。她笑着装作没事,却在夜里偷偷哭。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是失去哥哥的陪伴,还是失去那种「被需要」的错觉。
她一直以为,自己存在的理由,是因为有人爱她。但当那一点光也消失了,她才明白,原来没有人非要她不可。
自作多情什么呢?
她渴望爱,却又怕爱。因为每次靠近,最后都会被推开。
爱于她而言,不是温暖,而是惩罚。
「没心,就不会痛了!」
她红着眼喊出来,胸口剧烈起伏。
她不是没有心,而是那颗心被活生生剜去了一块,血还在流,却没有地方能止。
宋辞的声音哽在喉咙里,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
她看着邢斓与邢暝,唇瓣微颤,气息凌乱。
「邢斓……邢暝…跟我做爱…好不好…?」她的嗓音沙哑得近乎破碎,像在乞求,又像在恳求某种解脱。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知道,她太冷了,冷得想抓住点什么。
哪怕只是一丝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温度。
邢斓怔住,看着她通红的眼。
那不是诱惑的红,而是被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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