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esp;&esp;或许是祝烛星的引导真的起了效果,她想象着男人在她手下微微颤动,却格外柔顺平和的颤动眼眸,感觉自己的透明腕足上, 似乎也在逐渐长出一个眼睛。
&esp;&esp;只是那个眼睛极为脆弱,它似乎不敢看向,甚至是不敢靠近祝烛星附近。
&esp;&esp;江载月打消了心底最后一丝想要看到祝仙人真容的心思。
&esp;&esp;她只能控制着透明触手慢慢向上,穿过了坚硬的岩石,它感知到了些许微风的气息。
&esp;&esp;像是五感都集中在了那一颗新生的眼球上,江载月“看见”了一双双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人腿。
&esp;&esp;红色的衣袍密集地互相挨着,近乎遮盖了整一片地面。
&esp;&esp;江载月陡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那是血兰谷中总是成对出现的红衣弟子。
&esp;&esp;喂食灵兽的虫巢被毁,这些血兰谷弟子站在这里做什么?
&esp;&esp;想到自己曾经近距离看过的血兰谷弟子眼中满满蠕动的虫子,江载月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esp;&esp;她触手上新生的“眼睛”,此刻只敢微微贴着地面,完全不敢触碰上那些红色衣袍,生怕他们发现了她的存在。
&esp;&esp;一道冷漠平静的声音响起,仿佛是在发出一个微不足道的命令。
&esp;&esp;“开始吧,他们来了。”
&esp;&esp;然后江载月就听到了一阵蜂群极速飞来的嗡嗡声。
&esp;&esp;她努力去看,却还是难以描绘出那些“灵兽”的样子。
&esp;&esp;一只只颜色血红,足有拳头大小,嘴上长着尖锐的细针,拖着一个干瘪的尾腹,浑身的皮皱缩成一团的“红蜂”,朝那些血兰谷弟子飞来。
&esp;&esp;没有人发出一声惊叫,就如同再自然不过地脱下一件衣服一样。
&esp;&esp;血兰谷弟子身着的红袍,陡然变为散乱蠕动着的红虫脱落在地,而那层衣服后,显露出来的也不是人的血肉,而是一片片如同花瓣般脆弱,拼合在一起的“皮肤”。当红衣彻底离开皮肤,仿佛被人为地撤去了一道屏障,血兰花瓣组成的脆弱肌肤下陡然涌动出密密麻麻的黑白双虫。
&esp;&esp;那些阴阳双虫像是想要脱离出花瓣肌肤围成的囚牢,然而“红蜂”一拥而上,仿佛吸食花蜜般将细针伸入到了血兰谷弟子花瓣般拼凑在一起的肌肤缝隙里,而被当“红蜂”的嘴针触碰到的阴阳双虫,最终都会被嘴针吸食得一干二净。
&esp;&esp;原本枯瘦干瘪的“红蜂”渐渐饱满了起来,像是一个饱满可爱的蜜蜂玩偶,让人一看就忍不住伸出想要亲近,摸一摸它透明小翅膀的冲动。
&esp;&esp;然而完整地看到了刚刚那一幕的江载月,此刻只有一种把这些玩意都烧个干净的冲动。
&esp;&esp;血兰谷弟子沉默地站着,他们仿佛感受不到被“红蜂”吸食的痛苦,干瘪得逐渐只剩下皮包着一层骨头的面容上,甚至浮现出一种熏熏然的满足与笑意。
&esp;&esp;而当那些“红蜂”想要离开他们的时候,有些血兰谷弟子甚至会下意识伸出手去阻拦。
&esp;&esp;“别碰它们!”
&esp;&esp;有些看上去年长一些的成对血兰谷弟子,开口冷冷呵斥道。
&esp;&esp;“你们的异魔虽然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谷主不可能靠这些不纯净的灵虫为食。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王虫,耽误了谷主回归的时辰,我们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esp;&esp;等等,这些血兰谷弟子把这些“红蜂”叫做什么?谷主?
&esp;&esp;之前送给她金镯的那个女人,难道不是姚谷主?还是姚谷主也是血兰谷里被这些弟子喂养的“灵兽”?
&esp;&esp;回归和王虫又是什么?
&esp;&esp;江载月敏锐地感觉其中有些不太对劲,但还没等她想通其中的关窍,一道熟悉的,她绝对不会认错的声音带着悠然的笑意响起。
&esp;&esp;“王虫?我知道一个人,绝对是王虫的最好选择。”
&esp;&esp;——狐玄理。
&esp;&esp;看着黑暗中慢慢浮现出来的那张面孔,江载月做梦都没有想到,不久前还在她面前忧心忡忡,胆小慌张的少年人,此刻像是戴上了一张无人能窥破的从容面具。
&esp;&esp;而那些血兰谷弟子看着从“红蜂”群中毫发无损走出的少年人,也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惊奇之色,有人甚至还极为熟稔地问了一句。
&esp;&esp;“狐师兄,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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