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地落在姚月娥被火色映亮的耳珠,开门见山地问她道:“那姚师傅这耳洞莫非也是祖上传下来的?”
&esp;&esp;全不相干的一句话,将姚月娥问得僵在原处。她下意识摸了摸耳珠,强作镇定地回薛清道:“小时候顽皮翻墙头摔了,脸上受了伤,我母亲听人说打耳洞能避免破相留疤,就……”
&esp;&esp;“哦,这样……”薛清做出一副恍然地神情,目光缓缓扫过姚月娥的脸,兀自叹道:“看来你娘这个法子管用,姚师傅的脸上真是一点印子都瞧不见。”
&esp;&esp;“嗯,哈哈……”姚月娥忐忑地笑了两声,转移话题到,“还没问薛老板这么晚专程前来是为了……”
&esp;&esp;薛清挑唇淡笑,问姚月娥到,“下午的时候,姚师傅不是找我预支货款?”
&esp;&esp;姚月娥脸上愕然,心里却升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期待。
&esp;&esp;果然,薛清收回目光,望着眼前长长的龙窑对姚月娥道:“你要的木柴和瓷土我都可以先给你,但这笔账,是要从御供采购的项目里预支的。”
&esp;&esp;姚月娥闻言不解,但不等她问,薛清继续道:“既是预往后的订单,我自然也没有多的给你。也就是说……”
&esp;&esp;也就是说,原本只能烧制五百只盏的原料,姚月娥需要想法子,从里面烧出至少七百只的盏。
&esp;&esp;虽说烧制瓷器存在一定的废品率,但如此一来,姚月娥不得不想办法提高自己原材料的成品率和精品率。
&esp;&esp;“怎么样?”薛清垂眸看她,“姚师傅可敢同薛某一赌?”
&esp;&esp;薛清的话无异于一块轰然砸落的巨石。
&esp;&esp;姚月娥心底翻起层层涟漪,一波是从天而降的惊喜,另一波却是水底徘徊的暗流。
&esp;&esp;她兀自沉默了片刻,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薛老板为什么帮我?”
&esp;&esp;许是薛清早料到她会疑惑,此刻也只是浅淡一笑,反问姚月娥道:“这对姚师傅来说重要么?”
&esp;&esp;见姚月娥不答,他才又道:“此番姚师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我……自然也有我的理由。姚师傅若是担心有诈,也大可不必,薛某持皇商令牌为皇上办事,该有的契书公示都会有,这天底下跑得了谁,都跑不了皇上。只是……”
&esp;&esp;薛清一顿,语气沉肃地对姚月娥道:“薛某也要提前跟姚师傅提个醒,陈方平的单子出了岔子,顶多赔钱了事,可御供的单子要是出了岔子……那可不是区区赔钱就能了事的,薛某可以等,姚师傅想清楚了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esp;&esp;言讫,薛清负手转身,然脚步刚起,他就被一声果断的“等等”唤住了。
&esp;&esp;龙窑还在絮絮地烧着,发出沉闷地声响,薛清看见那双原本迟疑的眸子熠熠地亮起来。
&esp;&esp;“我愿意。”
&esp;&esp;第7章 找茬不急,先找媳妇
&esp;&esp;嘉禾县,陈府。
&esp;&esp;雨后初霁的游廊上,一家仆碎步小跑而过,绕过几个端茶的婢女,在尽头的一处水榭停下了。
&esp;&esp;绵延的淫雨过后,庭院中多了几分萧瑟,陈方平闲来无事对景品茗,刚上头的雅致就这么被打断了。
&esp;&esp;他神情不耐地觑了眼面前的家仆,竖眉斥到,“咋咋唬唬地嚎什么嚎?猴吃辣椒还是火烧眉毛了?”
&esp;&esp;家仆露出羞赧的神色,干笑到,“方才有人捎了点消息让小的带给东家,小的这不也是怕耽误东家的生意嘛……”
&esp;&esp;陈方平这才淡淡哼了一声,示意他讲。
&esp;&esp;家仆擦了把额上的细汗,猫身凑到他跟前道:“昨晚的时候,有人看到姚家不知从哪儿拉来几车木柴和泥料,姓姚那小子想是还没放弃,要搞什么……”
&esp;&esp;“什么?!”陈方平闻言微凛,瞪向家仆道:“她哪儿来的渠道买进这些东西?”
&esp;&esp;“这……”家仆懵懂,摇头道:“这小的也不清楚啊……哎哟!”
&esp;&esp;滚烫的茶水冒着白气,径直朝他扑去。家仆唯唯诺诺不敢躲,长裤的一脚被猛地泼了个透。
&esp;&esp;“不清楚?”陈方平怒斥,“你拿着半截消息来堵我,诚心不让谁好过呢?!”
&esp;&esp;家仆吓得当即跪下,望着眼前那个烦躁踱步的身影支吾道:“东家莫急,小的虽不知那木材和泥料怎么来的,但敢肯定这一定不是那姓姚的小子买的。只要她拿不出伐木的引子和购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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