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了,昨晚穿的礼裙还在身上,她坐起身锤了锤脑袋,头痛欲裂,有种类似喝醉酒断片的感觉。
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有点乱,心下不觉纳闷,她想得头疼,干脆去找席宥珩问清楚。
刚下楼梯,就闻到一阵清甜的蔬菜香和淡淡的油香,像是冬瓜排骨汤。她耸耸鼻尖,顿觉饥肠辘辘。
抬眼就看到席先生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再走近些,画面也变得更加清楚。男人背对她站得笔直,单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握着瓷白汤勺,深灰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她甚至能看清小臂肌肉随着搅汤的动作而微微绷紧。
“你很久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了。”
男人一边聆听电话那头的声音,一边搅弄珐琅锅中奶白色的骨汤,稀薄的热气卷着肉香,飘飘袅袅上涌,他微侧身,躲过这股蒸气的攻击。
“不用道歉。先查sku,我记得这种材料的库存不多。”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将汤勺搁至手边小碗,盖上锅盖。
“尽快补足,那边我来联系。”
席宥珩挂断电话时,商枝已经慢慢走到了岛台旁边,犹豫半天,终于鼓足勇气问道:
“昨天······”
这嗓音哑得厉害,对面人还没说什么,她自己先吓了一跳。
下意识摸上喉咙,一时愣住。
席宥珩腾出一只手倒了杯热豆浆,微侧过身,递向商枝,“睡醒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
“头有点疼···嗯?”回答了一半,她又觉得奇怪,双手接过水杯,“我应该感觉不适吗?”
男人这才抬眼望向她漆亮的黑瞳,叹口气。
“昨天在宴会上,你被人下了药。”
下药?商枝仔细搜寻回忆,面色渐转凝重,瞳仁散大,又骤然收缩,显然是记起陆竟遥递给她的那杯酒。
她感到难以置信。
光天化日之下,陆竟遥怎么敢?
“我要报警。”商枝的脸色很难看。
“放心,我昨天第一时间报了警,警局已经有备案了。”
听到这话,商枝才觉得愤怒的火苗被熄灭些。
忽然想起什么,她翻出手机点开浏览器打字,却在看见搜索结果后表情凝住。
这种药物在进入人体后会在八个小时内被迅速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也就是说,现在她再去医院取样,已经完全找不到曾摄入过的痕迹了。没有证据,该如何上告陆竟遥?
像是知道她在忧虑什么,席宥珩温声安抚,“我在带你看完医生后让医院给你做了生物采样,证据方面请不用担心。”
“谢谢你,席先生。”她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他才好了。
不过…席宥珩是怎么知道酒店位置的?她不记得自己说过。
商枝还没问出口,席宥珩就开始解释:“还没告诉你,昨天是一位年轻女性用你手机给我打的电话,自称是孟氏集团千金,说有个男人想把你带走,还问我跟你什么关系,是否方便接你。”
她攥紧礼裙的布料,声音低下几分:“……然后呢?”
“我过去后向她出示了结婚证和聊天记录,她才放心让我带你回来。”
作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很难得。
商枝稍显讶异:“结婚证?”
席宥珩看着她,眉眼温和,“嗯,这是证明我们关系的最有利证据。”
她哑然。的确,昨天那种情况下,席宥珩作为“丈夫”的身份,远比一个“陌生男人”更容易带她离开。可问题是——
“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她小声说。
说完她立刻就后悔了,别人压根没有那个意思,自己为什么非要多这一句嘴?
但席宥珩只是笑了下,“我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带你回家。”
带你回家。
亲昵到甚至有些暧昧的四个字,他却语气平静,像是在讨论今天午饭吃什么。
她忽然变得轻飘飘。
眨眼很轻,呼吸很轻,心跳声也很轻。
“啊···嗯。”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直到席宥珩对她说:“去洗漱一下,准备吃饭。”
她站在原地没动,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问了句:“那个,昨晚…我应该没有……”
席宥珩动作一顿,侧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面上神情不变,“你指哪方面?”
“没什么。”本就不多的勇气像破了洞的气球,瞬间干瘪下去。
她悄悄调整呼吸,捏了捏指骨,朝男人笑了下。
刚举起杯子咕嘟几口,就听见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商枝,有件事情,我要郑重地向你道歉。我也是到医院后才知道,ghb没有特效解毒剂,医生建议我们……以性治疗。”
……什么?商枝笑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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