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你的命来抵!”
说罢便朝江起慕扑来。
江起慕一个闪身退回卧室,抄起床边的铁杆,用力一挥,“铛”地一声精准击落对方手中的木棍。
木棍应声落地,男人被震得连连后退,握着手腕直抽冷气。
“滚!”江起慕将铁杆横在胸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儿子的命要偿,那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你爸好歹还有口气!但我儿子还不到三岁!”男人双眼赤红道,“没钱?兄弟们,给我砸!只要留他一条命就行!”
男人捡起地上的木棍,对着桌上的相框打过去,全家福“啪”地摔得粉碎,照片被他狠狠踩在脚下。
江起慕盯着地上破碎的照片,眼眶通红。
几个男人一拥而上,将江起慕团团围住。
就在此时,一块石头从窗口飞进来,正中客厅的吊灯。
“砰”的一声脆响,灯泡应声碎裂,屋内顿时陷入昏暗。
“谁?!”
男人刚喊出声,就被一记重踹击中后背,双膝重重跪倒在地。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
江起慕同样看不清来者何人,但显然这人是友非敌,这一分神间,旁边一个男人抡起椅子朝他砸来,他侧身闪避,仍被砸到肩膀。
他反手一记铁杆击中男人手腕,对方痛呼一声,椅子砸落在地。
“走。”来人低声说道。
那声音年轻而陌生,但又带着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江起慕没有恋战,继续缠斗只会两败俱伤,他果断扔掉铁杆,跟着来人冲出客厅。
前方的身影并不高大,但步伐稳健有力。
江起慕紧随其后,却始终无法从那个背影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深夜的弄堂寂静而冷漠,零星几户邻居家里亮起了灯光,但很快又熄灭,无人敢出来过问。
江起慕下意识回头看,庆幸的是,身后没有人追过来。
但屋里的东西肯定是保不住了,他想起那张被踩在脚下的照片,眉心再次拧了起来。
跑出很远,确认安全后,那人才停下脚步,靠在斑驳的电线杆上,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抽吗?”
江起慕摇摇头,借着昏黄的路灯光打量眼前的人。
对方年纪看上去比他大两三岁,头发乱糟糟的,胡茬也看上去好多天没修理,眼下的黑眼圈让他看上去十分疲惫。
他隐约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对方抬眸,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嗓音同样透着疲惫:“不记得我了?也难怪,我家搬回乡下去的时候,你才不到六岁。”他顿了顿,“以前住你家隔壁的贺家,还记得吗?”
江起慕怔了怔,记忆深处的画面骤然清晰:“你是……贺乾哥?”
夜风从巷口吹过来,把贺乾的头发吹得越发乱七八糟,他点了点头:“不错,还能喊出我的名字。”
他话不多,说完便沉默地抽烟,烟雾在夜色中缭绕。
他的神情太过平静,仿佛对今晚江家遭人闹事毫不意外。
江起慕忍不住问:“贺乾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月。”贺乾弹了弹烟灰,“回来收房子。”
江起慕沉默了下,这两个月来他几乎都泡在医院里,偶尔才回家匆匆冲个澡,对隔壁的动静全然不知。
贺家与江家曾是邻居,后来贺家不知出了什么事,突然举家搬去乡下,房子借给亲戚暂住,这一借就是十五年。
江起慕原以为,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贺乾的性格好像变了不少,小时候的贺乾是弄堂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三天两头就有人上门告状。贺叔脾气暴,每逢这时就抽出皮带往死里抽,可贺乾偏偏记吃不记打,挨完揍转头又溜出去招猫逗狗。
现在的贺乾看着沉默很多,那双眼睛里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左眉上方多了一条长长的疤痕,让他的五官看上去多了几分凶狠。
贺乾比他大两岁,小时候贺乾对谁都横,唯独没欺负过他,爬树摘的桑葚总给他留一份,打弹弓赢了玻璃珠也会分他一半,后来贺家突然搬走,他还难过少了个好兄弟。
“贺叔和贺婶呢?”江起慕迟疑地问,“他们也一起回来了吗?”
贺乾吐出一口烟,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没有,他们都死了。”
江起慕呼吸一滞:“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人嘛,都会有这么一遭,不过是早晚的区别。”贺乾掐灭烟头,抬眸看他,话锋一转道,“你家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江起慕沉默良久,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打算……把房子卖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涩。
除了担心那些人再来闹事,更重要的是,家里现在需要钱,亲戚们虽然帮衬着,但人情这东西,用一分就薄一分,再说亲戚自家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