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理由怎么了?
她的理由很糟糕吗?
明明是有用的,连完颜术都认可了。
完颜弼这种王八蛋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完颜弼:“他怎么会被这样的理由说服?我教了他十几年帝王之术,谋算人心,结果他现在为色所迷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被这种三脚猫的伎俩哄骗。”
陆珂:“我的话怎么了?到底哪里没道理?”
陆珂忍无可忍了。
完颜弼每句话都在贬低她。
她可是被京城第一才子原晔认证过的超级棒的人。
陆珂:“到底是一个国家的强大,是方方面面的强大有问题?还是神权是对王权的分权有问题?摄政王能保证未来某一天,极端神权不会反噬王权,让百姓只知天神,只知大巫师,不知王上吗?”
陆珂语气锋利,完颜弼声音也冷了下来:“时机不对。”
完颜弼:“现在这个时机不对,现在本王还在,他应该利用你将天神的信仰集中到自己身上,才能掌握最大的权力,和本王做对!”
陆珂眉头紧拧,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完颜弼:“有屁就放。”
完颜弼心情败坏,说话也难听起来。
陆珂嘴角抽动:“有没有可能在王上心里,金国的未来比现在短暂的权力斗争更重要?你和他的战争,只要他开了这个口子,其他神明建立起来,自然有各种各样不同势力,心怀鬼胎的人趋之若鹜。他和你之间,哪怕他输了,天神的威严也不可能再恢复了。而这是对未来的保障。”
完颜弼:“呵。”
呵你个大头鬼啊。
陆珂被气到心梗。
完颜弼:“天真,他不是这种人。他只是狂妄,觉得本王老了,他一定会赢而已。”
陆珂:“哪有人在这种事上有绝对的把握……”
完颜弼一个眼刀杀过来,陆珂自觉闭上了嘴。
完颜弼将信扔给陆珂,陆珂接住,拆开第一个,里面还有一个信封。
信封上写着:原晔亲启。
然后是第二个:吾妻亲启。
信封上没有落款,但是吾妻二字,又是岭南,便只有一个人。
被贬岭南的柏世安。
这里总共五封信,从信封的陈旧程度上可以看出时间不短了。
应该不是最近才写的。
陆珂举起信:“你想让我交给纳兰朵?”
完颜弼:“她夫君写给她的信,她不该看看吗?”
陆珂:“你想挑拨纳兰朵和王上的关系?”
这世界上最绝最聪明的计从来不是阴谋诡计,而是阳谋。
坦坦荡荡地告诉你这里有个坑,然后让你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拿到信,陆珂起身就走,走到楼梯口,陆珂回头,完颜弼坐在窗边,夜风冰凉,他一副世间人心尽在掌握的样子,着实令人可恨。
陆珂讥讽道:“摄政王,几封信,几句话的事,明明你派罗那过来就够了。现在却不惜冒着打草惊蛇让王上怀疑的风险,亲自和我见面,说到底,你就是信念崩了。忽然发现,当初那个九岁的小王上已经和你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了。不再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样子。
甚至你开始怀疑,王上到底是看轻你,还是在治理国家上,眼光,见解,心胸,目标都超越了你。而第二个理由,戳穿了你以天神给自己打造个人崇拜,为国为民的虚伪。”
说完,陆珂转身就走,全然不管身后完颜弼多么的愤怒。
他设阳谋算计,别人自然可以反击。
陆珂回到马车上,原晔也摸进马车。
陆珂将信交给原晔:“是柏世安写给你和纳兰朵的。”
原晔拆开写给自己那封,那封信下面有落款和时间,是一年多以前,柏世安写的了,询问他寄过来的银子和衣服有没有收到,询问璎柠可安好,并告之他和孩子的情况。
这封信他并没有收到,说明在从岭南到晖阳的路上丢了。
也可能是送信人起了贪心,将银子和衣服占为己有,根本没有送往晖阳。
岭南和晖阳,一个在最南边,一个在最北边,相隔太远太远了。
原晔比对自己那封信的信封和给璎柠的,明显璎柠的更陈一些,说明写的时间更早。
是给原璎柠的,是丈夫写给妻子的私信,原晔便没有拆。
陆珂:“纳兰朵将来会和我们回晖阳,对吗?”
原晔点头。
陆珂低着头,声音苦涩:“璎璎说,她的姐姐在流放路上,一直靠着团聚的信念支撑着。柏世安贬官岭南是为了帮原家。他们在太子出事之前,感情一直很好。”
原晔察觉到了陆珂情绪不对,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陆珂声音闷闷的:“那以后真的有机会重逢,柏世安知道纳兰朵在金国的事情,会不会觉得她不贞洁,背叛了他,进而嫌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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