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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告白(1 / 2)

隔壁床铺传来刘心文不耐烦的啧声:“秋安,你身上有跳蚤啊?跟案板上的鱼似的翻来覆去。”

秋安猛地停住动作,听见刘心文撑起手臂的窸窣声,对方的语气却软了下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先抛开别想。有些事急不来,慢慢就水到渠成了,愁也没用。”

秋安没应声,直愣愣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那团污渍像只模糊的蝴蝶,在她眼里晃来晃去。

等听着刘心文的呼吸渐渐沉匀,她才蹑手蹑脚地起身,轻手轻脚溜出宿舍,心里堵得发慌,总得出去透透气。

初秋的风卷着枯叶掠过脚边,蝉鸣却还赖在树梢不肯走,声嘶力竭地撕扯着午后的寂静。秋安漫无目的地走着,校园深处的岔路越分越多,等反应过来时,四周的建筑已经全然陌生。

她像只无头苍蝇乱撞了一阵,忽然看见一片波光,是学校后山那片少有人来的小湖,便索性在湖边的石阶上坐下,对着水面发呆。

脚步声从身后的草丛传来,轻得像猫爪落地。秋安转头,正撞见凌寒小心翼翼探出来的半个身子,他显然没料到会被发现,撞进她视线时,耳尖瞬间泛红,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你怎么在这?”秋安先开了口,打破了这阵尴尬。

凌寒声音低得像被风刮过:“我经过你宿舍楼下时,看见你魂不守舍地往外走怕你出事,就跟过来了。”

他说着,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怕惊扰了什么。

秋安转回头,指尖划过微凉的石阶,对着湖面轻声道:“你不用这样,我们不是朋友吗。”

风掠过湖面,掀起细碎的涟漪。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谁都没提机车那晚的事。秋安望着水里的云影,心里想着:就算是朋友,也该有各自的秘密。

而凌寒的脑海里却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她是不是根本不关心自己?怎么半句都不问那晚的事?可真要问了,自己能如实说吗?说那些被胁迫的肮脏交易,说自己如今这副模样

正纠结着,秋安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在阳光下亮得刺眼。是符庚承的信息:“该换药了,找不到校医,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秋安盯着信息看了叁秒,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我先走了”

她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凌寒,夕阳的金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出一小片阴影。“你照顾好自己。”

这句话像根细针,刺破了两人之间那层微妙的薄膜。

凌寒猛地抬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秋安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石板路上越变越小,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懂她话里的意思,那是朋友间最后的体面,也是无声的界限。

如今这副“肮脏”的自己,连靠近她都觉得是玷污。他望着湖面倒映出的那张脸,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只能任由仇恨从心底漫上来,淹没了整个胸腔。

-

秋安的指节叩在门板上,发出“笃笃”两声。

没等几秒,门就“咔哒”开了,符庚承站在门后,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水珠顺着冷白的脖颈滑进敞开的浴袍领口,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符学长,不是说不能碰水吗?”

秋安的眉头瞬间皱起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嗔怪,伸手想去碰他的发梢,又在半空中停住,指尖蜷了蜷。

符庚承看着她眼底的担忧,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漾开圈圈涟漪。他非但没觉得被责怪,反而觉得这澡洗得值,至少换来了她此刻鲜活的在意。

“避开伤口了。”他声音低哑,带着水汽的潮湿。

秋安没再多说,熟门熟路地走向靠墙的柜子,拉开抽屉拿出包扎药物。碘伏、纱布、棉签,一样样摆在桌面,动作流畅得像在自己家。

直到抬头时撞见符庚承的目光,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得像藏着片海,秋安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自己好像确实太自作主张了些。

她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棉签包装:“符学长,过来帮你换药了。”

符庚承依言坐在椅子上,浴袍的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半截脊背。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消肿,只剩下那道月牙形的红痕,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秋安拧开碘伏瓶盖,棉签蘸得极轻,像上次那样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寂静里,只有棉签划过皮肤的轻响。

“早上的事情,对不起。”

符庚承的声音突然响起,清冽得像山涧的泉水,打破了这片刻的安宁。

秋安的动作顿了顿,想起早上在办公室的纠缠,想起他沙哑的呼吸和箍在腰间的力道,脸颊又开始发烫。她望着他的后脑勺,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椅背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其实是我太喜欢符学长了,”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坦诚,

“所以才会不自觉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情,希望学长不要怪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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