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回到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客厅那尴尬又诡异的气氛,终于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又陷入沉思。
她坐到床边,回想着刚才。其实……她还是看到了一点,阿利斯胸前没有疤也没有红痕,干干净净。
祛疤术应该做不到这么干净吧,若是可以,那右手上就不应该残留红痕才对。可不知为何,想到房间里熟悉的气味和剃须刀,心里还是隐隐有点不安。
原以为看完平安夜的圣诞烟火再离开,逻辑上合情合理,也打了一个时间差,即便他真的是伪装,那么在管家转达她已离开的消息时,她应该已经到达机场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可没想到他提前回来了,那接下来——
正思忖着,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夏夏蹭地站起来:“谁?”
说完又恍觉多余,这个时间主楼里除了她还能有谁。果不其然外面传来男人低笑:“是我,阿利斯。”
夏夏不知他是有什么事,顿了两秒,还是过去开了门。
门外,西装外套已经脱了,周寅坤还穿着那件被人解过扣子的衬衫,袖口随意挽起,他斜靠在门边:“刚你走得太急,有件事忘了说。”
语气自然极了,仿佛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嗯?什么?”
“回来时候路过机场,附近已经解封了,你要不要明天离开?我送你。”
夏夏怔了下,“你,你要送我离开?”
“怎么,不想走?”
“哦不,不是。”夏夏心里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一种,“那就明天吧,不过我自己就可以,你刚出差回来还没休息,就别送我了吧。”
“没事儿,”男人一笑,“早点休息。”
“好。”夏夏应了声,见他也回了房间,这才关上房门长舒口气。她好像……真的想多了。
清晨明朗的日光透过窗户映进来,整个房间暖烘烘的。
夏夏凌晨才睡,但醒来一点也不疲累。她很快收拾好自己,要带的东西也不多。
那天为了逼真,原来的行李都被搬上陈悬生的车。后来她被飞车党的人接走,行李自然是找不回来了。幸而都只是些衣服,唯一重要的笔记本电脑,里面东西也都备份在储存卡里,跟手机钱包还有护照一起贴身带着。
收拾证件的时候,她看向桌上放着的小篮子。
之前做好的香薰蜡烛分别赠送给了雷昂他们,一盏留在客厅,一盏放在了餐厅,是雷昂邀请她这样做的。
篮子里还剩两个,夏夏想带一个回去留作纪念,另一个……她抿抿唇,侧头看向房门方向。
昨晚阿利斯说要送她,这个时间应该已经起了。女孩站在门外,隐约听见里面一点声音。
她这才抬手敲敲门。
下一秒门就开了,男人裸着上半身,腰间只松松垮垮围了条浴巾,身上水还没擦干净,水珠顺着结实的肌肉线条流下,暧昧地沾湿浴巾边缘。
骤然看见赤裸精壮的男性身体,夏夏拿着香薰蜡烛愣在原地,两秒后才赶紧挪开视线,“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周寅坤瞧见那红红的耳朵,心情不错:“有事?进来说。”
“我就不进去了,我是想把这个给——”
话说到一半顿住,夏夏看见男人转身往房里走,左后肩处有一片伤疤。不是刀伤枪伤留下的疤,看起来像是烧伤。
她话说到一半卡住,周寅坤拿起床上的衣服侧过头来,“怎么了?”
夏夏清楚地看见,他胸前、小腹、手臂、肩膀都光滑平整,没有任何伤疤。但左肩后方的伤疤明显极了。
“你那里是……”
这反应在男人意料之中。
身上其他的疤几乎没有痕迹了,右手的咬伤因为形状不规则,费了点功夫最后留下了点红痕。后背的烧伤则是当初战机爆炸时留下的,由于面积比普通的刀伤枪伤大得多,目前无法完全去掉,索性就保留了。
他当着她的面穿上衣服,“小时候不小心烧的。”
小时候的伤,那应该更疼吧,更不会是一段愉快的记忆,夏夏没再问具体原因。
眼见着他要穿裤子了,她赶紧说:“我来是想把这个送给你,是我在手工室自己做的香薰蜡烛。这里面的精油是助眠安神的,适合放在卧室,疲劳或失眠时点上,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周寅坤拿过来,“这是你特意送我的礼物?”
也不算礼物吧,毕竟连材料都是他家里的。女孩说:“嗯……就算作纪念吧,希望你每晚都能睡个好觉。”
这祝福还挺实在,男人收下了。
夏夏出去时还不忘关上门,噔噔噔的下楼声听得人唇角勾起,周寅坤瞧着手里的东西。人香香的,送的东西也香香的。他把蜡烛放在床头,放完又往里挪了挪,靠床更近了一点。
圣诞节这天的早餐也很丰盛,夏夏没想到雷昂还帮她准备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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