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谢锁在城东旅行的时间已经过了七天,明天就要回原先的城市,深夜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明天走”
江枭瞥了眼震动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消息很简单,就两个字明天走,但他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站起身,房间里显得格外空旷。这几天的经历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拳场,夜路,酒店,每一幕都清晰得刺痛着他的神经。操,他早该想到的,谢锁怎么可能真的留在这种地方。
她会留下来吗?不,她凭什么要留下来。她有自己的生活,而我,他大爷的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江枭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充斥着肺部。他知道谢锁不喜欢烟味,这几天都克制着没抽,但现在,去他大爷的克制。
他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吹散了烟雾。城市的灯光像星星一样闪烁,而他站在这栋破烂楼里,却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拿起手机,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他应该回复点什么,但是打出来的字全都删掉了。什么一路平安、保重之类的屁话,说出来都觉得恶心。最后,他只发了个嗯字。
江枭走到洗手间,冷水浇在脸上。镜子里的男人眼睛发红,像只真正的疯狗。
你他大爷的在期待什么?以为自己能融入她的世界?别做梦了。
谢锁看他只回了个嗯,手指停留在屏幕上,最后摁了一个颜文字发给他“(???︿???)”
江枭盯着那个突然蹦出来的颜文字咽了咽口水。
他大爷的,装什么可爱。他把手机摔在床上,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又捡起来。
那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像根刺,扎在他的眼睛里,谢锁怎么连发个表情都透着娇气。
江枭点开对话框,删删改改打了几行字,最后全删了。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少他大爷装可怜。
发完立刻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
城东的夜景在脚下铺展,灯火通明。远处的高楼像一把把利剑,刺进夜空。江枭又叼起一根烟,却迟迟没点。
手机震了一下。
他没动。
又震了一下。
江枭深吸一口气,把烟收回烟盒,转身大步走到沙发前。
他大爷的,被这娇气的大小姐吃得死死的。
:“???”
:“我要是真走了怎么办?”
江枭盯着那条我要是真走了怎么办,指节捏得发白。操他大爷的,还能怎么办?回地下拳场打我的拳,过我的烂命呗。
装你大爷的深情,说走就走的主儿,还问我怎么办。
手机又震动起来。江枭攥紧拳头,骨节咔咔作响。转身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抄起手机。他的拇指在屏幕上重重敲击:活了二十年,没你照样活。以后也一样。
手指却在发送键上迟疑了。江枭狠狠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呵,说得对,老子活了二十年,连个家都没有,凭什么让人留下来?他一把抹掉刚打的字,重新打出一行:回去吧。这儿不适合你。
按下发送的瞬间,江枭把手机摔在床上,整个人重重砸进沙发。他粗暴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操。他站起来,一拳砸在墙上。操!又是一拳。指关节的皮蹭破了,鲜血顺着墙面流下来。江枭凝视着那道血痕,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
江枭拖着步子抄起一桶水,冷水哗啦啦地浇在头上。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道疤,一双红眼,活脱脱一条野狗。呵,他对着镜子冷笑,你他大爷还真以为能留住她?
:……我把航班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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