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铁道!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爸爸,你这么说话在北方是不受欢迎的。好像我不是他妈的康涅狄格人。所以我猜她这次打算换个波多黎各人了。
——牙买加。
——真的假的?我去过牙买加。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天哪又来了,又一个白人要告诉我他有多么热爱奥乔里奥斯,但假如不是那么贫穷,他一定会更加热爱那里。你们的国家那么美丽,民众那么友善,尽管处处上演人间悲剧,但大家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尤其是血逼养的小孩子。不过他看着更像是去内格里尔的那种白人。
——对,珍宝海滩。
——啥?
——啥什么?
——不好意思,珍宝海滩?
——你很熟悉那儿?
——当然。
其实我根本不熟悉,甚至没怎么听说过。不知道是在克拉伦登还是圣玛丽,反正肯定是某个我从来没去过的堂区,因为我们没有还住在乡下的老祖母。要么就是只有观光客才知道的那种地方,比方说法国人港湾。管他的。
——完全没有受到污染。没错,人们就喜欢这么形容他们正在污染的地方。就这么说吧,那儿没有人穿“牙买加疯狂我”t恤。我叫一个人帮我拿瓶可乐,因为他穿白衬衫和黑裤子,他说你他血逼的自己拿。想象一下。我就在这个瞬间爱上了那地方。总而言之,你——
女士终于走出了房间,她抓着手袋,边走边摸头发。
——爸爸,做件好事,领帕尔默小姐参观一下,可以吗?但这次别太累着自己了,好不好?
——对不起,帕尔默小姐,你背后他妈的有个孩子吗?门口什么地方?
——爸爸。
——因为我不知道她在跟哪个小孩说话。
——唉,我的天,爸爸啊。总而言之,你儿子对新公寓特别不满意,就因为我想买个微波炉,他说太贵了。所以我必须跑一趟。别忘记带她看厨房,爸爸。帕尔默小姐,介意我叫你多加吗?
——不介意,夫人。
——好极了。清洁工具在水槽底下,用氨水的时候多注意,难闻的味道要很久才散。晚饭通常是五点,不过今天你可以叫比萨,只要别是喜客比萨就行,他家的实在太咸。我忘记了什么吗……嗯,想不起来了。总而言之,就这样吧,爸爸再见。
她关上门,留下我和她公公坐在那儿面面相觑。我要不要告诉他我不是女仆,天佑不是女佣中介?
——我觉得好像弄错了什么吧。
——还用你说?但我儿子毕竟娶了她,所以我也没办法。
他站起来走向窗户。个子很高。我越是看他,就越是怀疑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很确定这位先生肯定不需要我清理屎尿,或者换完尿湿的床单后扶他上床。他真的很高,此刻他趴在窗户上,一条腿笔直,另一条腿弯曲,样子像是要推开窗户。我不记得我见过其他老人还有挺翘的臀部。
——你是一个月里的第二个。不知道你能坚持
多久,他说,眼睛望着窗外。
——对不起,大人,但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天佑不是女佣中介,大人。另一位员工之所以没有坚持下来,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他转过身,后背靠着窗户。
——我不知道什么天佑不天佑的,还有,求求你,真的求求你,别再叫我大人了。
——肯先生。
——看来顶多只能这样了。几点了?你饿不饿?
我看看手表。
——十二点五十二。我带了个三明治,肯先生。
——会玩什么游戏吗?
——什么?
——开玩笑而已。不过我更喜欢你说“啥”,而不是“什么”。听见这个,我才会觉得面前有个真正的牙买加人。
我对自己说,这是鱼饵,别咬钩,这是鱼饵,别咬钩,这是鱼饵,别咬钩。
——假如我不是真正的牙买加人,肯先生,那我是什么?
——谁知道呢。想往上爬的什么人。或者冒名顶替的什么人。不过我很快就会搞清楚的。
——这我就说不准了,大人,因为你儿媳显然找错了介绍所。我不做女仆的工作。
——天哪,你别紧张,那个蠢婊子觉得这儿所有人都是佣人。打电话给你们介绍所的肯定是我儿子,不可能是她。她平时总当我这个人不存在,但我最近经常找我律师聊天,她多半担心我会修改遗嘱。她说服我儿子相信我已经到了需要贴身照顾的年纪。
——为什么?
——这你就要问我儿子了。总而言之,我觉得很无聊。有什么笑话可以说来听听吗?
——没有。
——唉,老天在上,你是真的没有幽默感还是生性无趣?好吧,我给你说个笑话。你似乎非常需要笑一笑。好,你听着。你觉得鲨鱼为什么从不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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