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跑去。
跑到门口,你还顺手拿走了那人的披风,只是尺寸不大合适,压在肩上沉甸甸的,尽管如此你也不敢扔掉披风,反而紧紧裹着——只因他的披风是红色的,贴着宫墙走,不容易被巡夜的宫人发现。
眼看着就要跑到宫门口,远远看到两个穿着厚甲拿着长矛的士兵,你深吸一口气,将手伸进里衣,从里面拿出一块令牌。
那是一块金镶玉的令牌,四周雕着龙纹,中间刻着一个“玥”字。
你握着令牌,想起亲手将这块令牌交给你的那个人,他恐怕已经葬身那片火海。
你抹去眼角的泪,将令牌重新放回去,从手上摘下一只玉镯,又四处摸索了一番身上值钱的东西——贿赂侍卫,这是你能想到的唯一的出去办法了。
他们或许会把你捉起来审问,但也好过回到那人身边。
如此想着,你坚定地走向了宫门,然而这时怪事发生了,那两个值夜的士兵突然都走了,你心跳飞快,抓住时机冲过去,用力推开沉重的宫钥,动作间撕扯到伤口,疼得你不停喘气。
好不容易推开了门,只见宫门外铺着更深的雪,一片茫然的白,你有一瞬间的犹豫,可很快又下了决心,哗啦一声,宫门被彻底打开,你向着前方狂奔起来,冷风灌进领口,伤口在冻结,你却毫不在乎,心中充满了对重获自由的喜悦。
然而刚跑出去不过十几米,你突然停下脚步,双目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你面前,霎那间,风雪也停了。
那人回过头来,一张清俊白皙的面孔,一对冷似冰霜的眼瞳,胸前的蟒纹张牙舞爪,张着血盆大口,似要一口吞了你。
你的心如坠深渊,本能地往后退去,却踩到披风下摆,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人缓步走近了,你撑着地往后爬,他面无表情地蹲下身,一把抓住你的胳膊,拎小鸡似的将你拎到身前。
“你……嗬。”
你大口喘着气,恐惧到极致,竟生出一股破釜沉舟的力气,正欲扑上去和他撕打,他却突然握住你的手,他穿得单薄,手却暖和,握着你冰块似的手,指腹按在被烫伤那处,缓缓摩挲。
你感觉被羞辱,赤红着脸想抽回手,他却慢慢收紧,越来越紧,紧到手里的镯子几乎嵌进被烫伤的地方。
“瞧您,何苦把自个儿弄得这般狼狈。”
他淡淡道,伸手掸去你头上的雪,而后那手缓缓落下来,停在你的脖子上,隔着绸缎,他抚摸着你脖子上的伤口,你因为他的动作而浑身颤栗,他仍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在摸一块死肉。
“流这么多血,可真是心疼死奴了。”
那薄薄的嘴唇勾起来,瞧不出半点心疼,你死死瞪着他,眼神又惧又恨,他却没有分你半点眼神,仔仔细细检查了你的全身上下,没有见到明显的外伤,这才舒展眉头,动作利落地跪下身,恭恭敬敬给你行了个大礼。
“奴婢司礼掌印太监秦珩,见过玥妃娘娘,天寒地冻,还请娘娘随奴回去。”
你咬紧牙,只恨说不出话,想逃只怕也跑不过这狗太监,抬脚欲踹他解恨,他却突然抬起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你的脚踝,一把将你抱了起来。
“差点忘了,您是前朝弃妃,配不得奴行如此大礼。”
他的声音阴沉沉的,一句轻描淡写的“前朝”,立刻止了你挣扎的动作,只余眼泪默默淌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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